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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周慕边|尹剑平
“点击汽车资讯APP查询底价后，第二天就接到了5、6经销商打来的电话。”最近准备买车的小王向派财经诉苦。
像小王这样的经历并不是个例。今年以来，工信部和网信办多次举报侵犯用户隐私的app。5月21日，网信办通报了Tik Tok等105家app非法收集和使用个人信息的情况。
汽车信息APP作为现代人交通工具的重要工具，也成为信息泄露的重灾区。早在2020年，车易就因非法收集用户信息被工信部点名，汽车之家的汽车报价也在年初被工信部通报。
近日，派财经对汽车之家、知车皇、易车三款汽车资讯app进行了测评，发现通过易车的查询，4S店铺接到的电话最多，两天之内就接到了十几个电话，极为扰民。
易车的会员报告显示，铅销是经销商会员的核心业务，平台上的铅量包括用户询价订单。事实上，汽车之家、易车和知道车都有领先的销售业务。汽车之家财报显示，2020年铅服务收入为32.0亿，占公司收入近40%。
3主流汽车资讯app，易车电话骚扰最多
测试人员下载注册三个app，然后选择不同型号进行查询。结果显示，三款app中骚扰最频繁的是易车，一周内接到至少10个来自4S门店的电话；打电话最快的是汽车之家，他在大约半小时后接到了4S商店的电话。
你可以查看这三个应用的底价。以汽车之家为例。测试人员在汽车之家app上点击“获取底价”后，弹出的框屏显示三家经销商名称，您可以自行查看和调整4S门店，但至少要保留一家，最多可选择五家。知道车帝和易车功能差不多。
需要注意的是，页面下方的灰色小字“我已阅读并同意《隐私协议》”也是自动勾选的。隐私协议涉及的个人信息包括：姓名、生日、手机号等基本信息，身份证等身份信息，订单记录、银行账户等财产信息，个人上网记录等。
例如，易车的《隐私协议》提到“我们收集您的个人信息的最终目的是为您提供更好的服务和产品，优化和丰富您的用户体验。这些个人信息是可以识别您个人身份或与其他信息结合使用的信息。以上个人信息由您自愿提供。您有权拒绝提供一些个人信息，但如果您拒绝提供一些个人信息，您可能无法使用我们提供的服务和产品，或者您对服务或产品的使用可能会受到影响。”
其实不勾选《隐私协议》的用户是无法进行询价的，比如易车、汽车之家、知车帝。
点击当地最低价查询，用户信息被推送到20多家4S门店。
易车查询后，用户接到的4S店铺来电最多，这与易车独有的功能有关，即当地最低成交价“立即查询”。
测试人员在易车APP上浏览一款宝马车型，显示价格为76.69-93.69万。要查询当地最低成交价，测试人员在页面点击“立即查询”，弹出一个屏幕，价格为“7？ 99，900”，在弹出的屏幕中也显示了注册时的手机号，并且已经自动勾选，但是经销商信息并没有像之前的“获得底价”那样出现供用户选择。
测试人员继续点击“查询成交价格”后，收到易车消息：恭喜询价成功！经销商的销售顾问稍后会与您联系。请保持电话畅通。
所谓的“立即询价”当地最低成交价更像是一个诱饵，将测试者一步步引向4S店铺经销商。
在接下来的两天里，测试人员开始接到来自宝马4S店freque的销售电话
当测试人员质疑“未经允许推送电话信息属于泄露个人信息”时，对方表示与易车有合作关系。只要核对了价格，北京不止一家宝马4S店会收到手机信息。
相比“获取底价”，易车的“即时查询”功能将用户信息推送给更多的经销商，而用户却毫不知情。
2020年7月，工信部发布《关于开展纵深推进APP侵害用户权益专项整治行动的通知》，开始了针对APP侵害用户权益的长期专项整治行动。同年10月27日，工信部发布2020年第五批侵害用户权益APP通报名单。易车因非法收集个人信息、非法使用个人信息、过度收集个人信息三个问题被点名，并被要求整改。
2021年1月22日，在工信部今年发布的首批157款侵害用户权益的app中，汽车之家汽车报价因“非法收集个人信息”和“app强制、频繁、过度请求权限”两个问题被点名。
可见，汽车咨询APP侵害用户权益的现象由来已久。从这个测试可以看出，易车比汽车之家和知车帝更奢侈。
信息“贩卖”的背后，是巨大的经济利益。
当然，也不排除有用户在易车、汽车之家等信息平台查询后，并不拒绝4S门店的主动来电。但大多数用户不知道的是，在查询操作的背后，用户将自己的信息无偿交给平台，平台将信息提供给第三方获取收益。
易车APP 《隐私协议》第三点关于“我们如何共享、转移和公开披露您的个人信息”有如下描述：“我们可能使用您的订单信息、账户信息、设备信息和位置信息，并与关联公司、合作伙伴和其他第三方共享，以确保顺利完成向您提供的服务。”
4号店等经销商属于易车的第三方合作伙伴，用户在易车APP上留下的信息是销售线索，由易车卖给4号店。北京房山4S店的一位员工告诉Pai财经，他们会从易车、汽车之家、知道车皇三个平台购买销售线索，得到的都是用户询问汽车底价时提交的个人信息。
一位业内人士向派财经透露，不同平台的会员费不一样。易车一家4S店的会员费大概是20.1万年，在汽车之家会稍微贵一点。用户查询易车后留下的信息计入会员费。
2019年，汽车之家副总裁吴涛公开表示，京沪会员数量为20.1万人。2018年，一家店平均从汽车之家获得7500条线索，而4S店自己获得线索的成本一般在200到300元，同样的20万只能获得1000条线索。
此外，汽车之家在财报中单独列出了线索营销，线索服务是其第二大收入来源，占比近40%。2018-2020年，汽车之家线索服务收入分别为28.7亿、32.8亿、32.0亿，三年合计93.5亿。
易车的财报将线索服务与广告相结合。2019年易车收入107.5亿，其中广告和会员业务收入39.0亿，占比36%。2017-2019年，易车广告和会员收入合计118.9亿。
2020年7月，知车皇发布的《2020年上半年汽车市场与用户洞察报告》指出，上半年，知车皇文章间经销商用户线索增长近100倍。
可见，这种所谓的线索服务收入是目前汽车资讯APP的重要收入来源。然而，如何合规地收集和使用个人信息，让用户知晓和感知，避免营销电话的骚扰，将是汽车资讯APP亟待解决的问题。
